作者归档:康健

风云居第二百贴:美丽的人民大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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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在为了学年论文请教老师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窥校园全景的佳处。于是,某个心情尚好的晚上,听着耳畔的风,随手用手机记录了两张照片。越看越美,从没想到我的学校也可以呈现出这么婀娜的样子。

  人民大学没有荷塘,没有未名湖,没有珞珈山,有的只是被戏称为"人大海"的一勺池,有的只是方寸之间腾挪出的百家园。但这丝毫不妨碍人民大学的美。白天的喧嚣挡不住夜晚的静谧,白天是闹了点,可是看看图片,晚上不是很好吗?最喜欢一进西门那一片绿,两大块绿地,绿啊。路灯亮起,地上的脚灯也亮了,于是一盏盏幽幽的光点缀了草地,偶尔一对对情侣牵手而过,那还见得白天的喧嚣呢?

  而喧嚣又有什么不好?白天的喧嚣本质上是"学以致用"四个字,是"社会参与"四个字。人民大学从来不是仅仅以空悬书斋中的文史哲闻名。人民大学的学问更多的集中在经济、法律、传播、管理这种入世的学科,这种直接对社会的发展产生巨大推动力的学科,这也就注定了人民大学作为一个实体必然会更加广泛的参与社会活动,这也就注定了人民大学的白天一定喧闹。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快毕业了,翻出手机里的两张旧影,有些感慨。绝版的旧影,摄影处的窗口已经被固定,再也不可能拍出这样角度的照片了。恰逢个人博客风云居迎来第二百帖,随笔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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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自行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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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自行车是一种交通工具,是一项运动,一个健身的手段,也许,还是一种寻找安定和踏实的方法。

  真正把自行车当作一项运动,还是在高考以后。一个朋友在Giant的车店打工,邀我一起装个码表。量化了指标之后的自行车,才算是一种运动吧。

  开始接触自行车的时间很早,约莫两三岁的时候就拥有了第一辆自行车,很小的那种。稍大一点了就换了稍大点的。那时骑车纯属好玩,一个小胖子整天在家附近悠哉游哉摇头晃脑的蹬着车,只是为了娱乐。记得有一次为了躲一场雨,在笔直的回家的路上使出最大力气蹬车,到了家门口,突然一捏闸——很不幸,捏的是前闸——连车带人以前闸为轴在空中划了个劣弧随后延劣弧的切线呈抛物状飞出,胡乱地摔在了地上。这是二十年骑车历史上摔得最重的一次。

  上初中了,家离学校的距离不远不近,骑自行车刚刚好。于是开始了每天骑车的日子。每天早车扛上十多斤的大书包,迎着朝阳早早地离开了家,晚上看着落日,嗅着空气中的炊烟气息慢悠悠地又回到了家。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度过了六年的时间。 每天规律的生活是寂寞的,当很多年后规律的节奏改变,才发现规律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源自于安定、踏实。

  丢过车。曾有一句笑话:"没丢过自行车不算北京人。"十年前的时候确实丢车现象非常普遍。把车放在路边,吃个饭,出来就没了;把车放在校门口,进去找个人,出来就没了。关于偷车贼有个传言一直不知真假,据说有这么一种贼,腰带上挂着一串不同型号的钩,根据不同自行车的尺寸,偷车的时候把车一提,直接把钩子钩到车座下面的立柱上,双手扶着车把,大摇大摆就把车推走了。想想实在可怕,于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保持了锁车时候锁前轮的习惯。直到又听说一个传言,据说有这么一种贼,身形灵活,看到锁前轮不锁后轮的车就直接坐上去,双手一提,让前轮离地,演杂技一样大摇大摆地就把车骑走了。当时的反应是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锁车。说实话,至今我也没有见过这两种贼。

  高考以后忽然一下子没了压力,北京的非典阴霾也在烈日下一扫而光,有一段时间人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一个朋友在车店工作,邀我一起装个码表,才算是真正骑车的开始。尽管这第一个码表是最简单的SIGMA BC906,只能统计当时速度、骑行时间和累计旅程,真正装上了还是激动了一番。骑在路上,不时地看看速度,看看平是熟悉的路口之间的距离,也为骑行增添了不少乐趣。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上网也关注一下自行车论坛。常去的是网易虚拟社区北京站自行车版,也认识了一些"驴友",也染上了一个毛病:"驴二环"。所谓" 驴",用作名词时指代自行车,用作动词时指代骑自行车。家住在二环路边上,出门就上路,一圈回来就进门,非常方便。二环路按照网上的数据一圈是33公里,可我的码表统计每次都是37公里左右,可能是一位慢行道要多走一些路的原因吧。在二环路上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太多的红灯干扰。尤其是南北二环,甚至会因为长时间的持续骑行感觉疲惫。高考后的暑假,经常是一个人在二环路上,走着走着就碰到一个同道,嗖地一下从身边擦过,于是打起精神,又是嗖地一下擦过他,过一会又被擦过,又擦过他……

  大学开学以后,家和学校的距离远多了,大概是20公里,一个正好适合自行车运动的距离。于是,大一的时候经常动骑车上下学的念头,只是忌惮于大学校内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盗马贼,一直不敢让自己的RedBlaze出现。有条件要骑,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骑,于是没多久就找了两辆 锈外慧中的破车:一辆是典型的二六永久男车,黑漆漆的,其貌不扬却很轻快,一辆是杂牌山地车,轱辘出奇的宽,齿轮比很大,踩踏一下可以冲出去很远。这两辆车令我感觉踏实、安定。因为外观上实在太破了。由于长时间带码表骑行,已经对于25KM/h有了可靠的感觉,于是经常骑着两辆车中的一辆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估计当时沿途也没少被鄙视——飞快的骑个破车,背个包,典型的送快递的,还是把活耽误了的那种。

  后来还是开始骑RedBlaze了。原因是两辆破车都很荒唐的没了。杂牌山地车是停放在家里楼下的时候因为太破了被社区的人当作垃圾处理了, 二六永久是停放在学校某处被我自己忘记放在哪了而弄丢的,真正意义的把车丢了。

  自行车是要大修的,以前根本不知道。第一次大修的时候RedBlaze的内伤之严重令车店的师傅惊讶:所有的转轴中的钢珠都碎了,中轴已经被磨成了光棍。师傅的原话我还记得,"你骑车都干什么啊?"车店的师傅一般也都是驴友,听到我说经常骑车上下学,单程20公里,我分明感到隐隐有一种知己的感觉弥漫在车店的空气中。

  北京冬夏温差太大了,经过三四年的光景,SIGMA906码表的架子断裂了。换一个架子要三四十,于是痛下决心,更换了SIGMA1606的全新码表。这次的功能多了:除了906的功能,还有背光显示、平均速度、极限速度、踏频统计、平均踏频、最大踏频等,自行车被武装成了健身器。换了码表没多久,就又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摔伤。这是一个晚上,学校的路灯都关了,撞到了减速带上,连车带人以减速带为轴在空中划了个劣弧随后延劣弧的切线呈抛物状飞出,胡乱地摔在了地上,幸好只是摔伤了手,还是左手。一个月没能动自行车。

  几年下来,家和学校之间这20公里来往了不知多少个反复。越是重复这一段熟悉的旅程,越是安定、踏实。于是不规律的生活呈现了新的规律,安定、踏实带来了另一重的幸福。

我的毕业大戏,我不是演员

  前天晚上,闷热的八百人,看完了话剧团的毕业大戏。张宇博谢幕的泪水久久难忘。昨天晚上,我在台下看完了我自己的毕业大戏。知识产权辩论赛也许是我最 后一次上场辩论的机会,权衡再三,决定放弃上场。有工作的原因,更多的是出于对于法学院辩论队的责任。远离辩场快两年了,与其押上比赛的结果赌一把,绝不 如请卢唯为这样处在自己巅峰的上升时期的顶尖辩手帮忙来得稳妥。作出决定的那一晚,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尽管还有徘徊,但绝不犹豫;过程尽管反复,结果却是 决绝的。就这样,我放弃了在自己的毕业大戏上最后扮演一个角色的机会。

  昨天的比赛,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周峻峰在门口就说,发现了很多人大的学生在门口换上了对方的啦啦队队服。若谷师兄赛后激动地说,人不是手段的动物,要有人格。我只希望那些坐在了对方阵营的人大同学,也不要想太多,相信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结果也并不算太过离谱,分数上看差距不大。不想再对两方的表现做过多的议论。就像辩论赛的结果永远无法实现真正的客观,如何议论也难以做到真正的客 观。不说也罢。最佳辩手陈怀望第一次在大型比赛的决赛成功的进行了完全现场的总结陈词,我想应该是昨天最大的收获。赛后,曾开了句不太恰当的玩笑:我们虽 然输掉了冠军,却赢得了一个陈怀望。

  赛后的喝酒感觉有些苦,没醉。一起去唱歌,几次发现眼角处有泪水,居然没有感觉到,只好借着黑暗偷偷抹去。最后的一首《愚人码头》很动感情,我还清楚地记得最后说的那一段话:

  我记得去年校赛之后我们去唱歌,若谷师兄也在。现在他身体不适,没在这里。终有一日,我也会不在。希望到时,你们还能记得我们。

  转身先走,没有回头。是怕被遗忘吗?绝不是。

毕业正是喝酒时?

不经意间,似乎大家都开始喝酒了。

校内网上看到一个同学的日志,两包毛豆,一瓶小二锅头,"惬意"。我不爱喝酒,恐怕无法理解其中的美妙了。倒是最近的酒忽然多了起来,倒是确定无疑的。

喝酒于我,很多时候更像是一种任务。任务能够完成得不错,不代表喜欢去完成任务。昨晚又是一场恶战,夜里倏然而醒,到处找寻水喝。旁边一个宿舍灯火大 亮,只一人独坐屋中,面对电脑。这是一个我平时经常去说笑的宿舍,如今却如此冷清。想起平日聊得来的朋友如今不知何处,比找不到水更令人酸涩。

还没毕业,谈不上什么分离,尽管分离近在咫尺。冷静地说,可能会有相当多的朋友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看来两周之前宿舍兄弟的聚会仅仅是这场离别大戏的序曲,真正的内容还远远没有上演。工作中有数不清的酒要喝,可没有一场酒会有这种酸涩。

不敢想几日、十几日之后,当毕业的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酒会喝成什么样子。到时一定抛开一切,好好的和兄弟们一起醉上几场,以飨这美丽的四年,以飨这美好的青春。

《礼与法:法的历史连接》摘记

  • 不同民族、国家和地域的法,所具有的不同的发展道路自有其历史的合理性,通过“比较”而产生的结论只能是“不同”,如果产生了所谓的“缺陷”那一定不是历史的真实。

引言

  • 这一百余年,我们始终未能摆脱以国势强弱论文化优劣的束缚,而这一点在对中国传统法的研究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 与西方式传统为动力相反,我们在近代化的道路上将历史与传统视为包袱。
  • 当我们费力地从浩瀚的古籍中归纳出所谓的中国古代的民法、经济法、行政法时,法的古今比较已经误入了歧途。完全可以说我们交手给学生和读者的是一个被现代法的“预警”和体系阉割了的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的“中国古代法”。

第一章 “古代法”与“传统法”

  • 严复言:盖在中文,物有是非谓之理,国有禁令谓之法,而西文则通谓之法,故人意遂若理法同物,而人事本无所谓是非,专以法之所许所禁为是非者,此理想之累于文字者也。
  • 法源自于习惯。 * 根据社会学和民族学的调查资料,可以得知依据习惯的裁判,其程序并不比成文法时代简陋。
  • 法 国著名启蒙家卢梭对理想中的法作了这样的描述:“我们无须再问应该由谁来制定法律,因为法律乃是公意的行为;我们既无须问君主是否超乎法律之上,因为君主 也是国家的成员;也无须问法律是否会不公正,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本人不公正;更无须问何以人们既是自由的而又要服从法律,因为法律只不过是我们自己意志的 记录。”
  • 曾宪义先生提出在向现代化法努力行进的过程中,应树立起这样的法观念:人民主权观念、法律至上观念、公民权利观念、尊重私权观念、职权法定观念、程序正义观念。
  • 每当社会处在变革,尤其是激烈变革时,传统的消极作用和负面影响往往会被夸大,成为众矢之的。但完全背离传统的变革又是注定无法取得成功的。
  • 一些与法传统暗合的法律制度却在实践中总是能取得出人意料的为世人注目的成功,如调解制度,如对少数民族地区习惯法的认可和改良。
  • 法与法传统都是发展着的,可以预见的是法在经历了近现代“趋同”的发展历程后,个民族和国家的法传统及正在不断形成的新的法传统将会使法的发展走向“和而不同”,即统一与特点并存之路。
  • 法强制的基本特征是物质力量适用上的一般社会承认,它或者以威胁的方式,或者事实上由特权部分为合法的理由,以合法的方式和在合法的时间内适用。
  • 作者([美]柯特勒)写道:至少自布尔什维克革命以来,反共是美国政府信仰的长期主题。反共活动定期出现十字军东征式的狂热,无情的蹂躏那些步调不一致的人们。
  • 这一次较量(百日维新)的结果令人深思:主张立宪者或被绑赴刑场、或被迫逃往异国。但立宪的主张不久却被镇压立宪者的朝廷所接纳。 * 周亡而周礼不绝,秦灭而秦制不衰。
  • 传统法则是今人用现在法的理论对已经静止了的、随着时代已成为“过去”的古代法的一种诠释。对古代法的历史观察越全面、越细致,对传统法的研究就越深刻、越有价值。
  • 传统法的意义对西方社会是不言而喻的:珍惜自己的传统就是珍惜现实与未来。
  • 法传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凭着历史的发展惯性影响着现实,而现实中的许多问题也正产生于这“不自觉”的“惯性”。

第二章 中国传统法的基本概念

  • 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 对古人来说不言而喻、习以为常的事正是我们今天研究的难点。
  • 狭义的法观念直到现在对中国社会也具有深远的影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当人们说‘法律’的时候,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指的是刑法。‘某人犯了法’的意思基本上等同于‘某人犯了罪’。”
  • 律者,范天下之不一而归于一。
  • 当神意淡化后,法的价值、法的灵魂何在?
  • “合理的缺陷”换来了整体的和谐。
  • 礼由神秘化而演进为自然化是历史的一大进步。这一进步使中国传统文化,当然也包括中国传统法避免了宗教的陷阱,走上了崇拜自然为主的道路。
  • 中国人从来不崇尚武力征服,而更注重文化的传播。而文化的传播也是在尊重当地风俗习惯的前提下进行的。
  • 礼有其独特的价值追求,有其独特的有机体系,从这一角度来说,礼就是“礼”,她是无可更变的。
  • 简单的说,礼所追求和提倡的是“人伦道德”,也就是直到今天乃至将来,中国人也无法完全割舍的“忠、孝、节、义”。
  • 在古人的观念中,法必须体现礼义所倡导的精神,失去了礼义,法就失去了价值,违背了礼义,法就成了不祥之物。
  • (梁启超:)故儒家者,非持简单肤浅的人治主义,而实合人治法治以调和之者也。
  • 西方传统的近世法治,重制的目的在于“制约权力”;而法家的法治,重制的目的却在于“加强集权”。
  • 梁启超说法治主义有其普遍的“短处”,即“过信国家权力”、“妨害个性发展”、“逼着人民在法律范围内取巧”,而法家的法治主义又有其特有的“短处”,即“问法律从哪里出呢?还是君主,还是政府。”“法律万能,结果成了君主万能。”

堡垒总是从内部瓦解

当《梦想中国》依然如同中央电视台以往的节目一样,一面打着“现场直播”的字幕,一面延时播出的时候,李咏的一个金蛋不仅让他自己强调了一下“现场直播”是个骗局,而且让他险些在全国父老面前丢了个大人——当沟壑满脸的李咏故作可爱,伸直右手面对摄像机敬礼的时候,连线的观众竟然在对话中说“我看不见”。李咏同学连“你们家什么电视啊”都说出来了之后,忽然道明了真正缘由:“我们这个比赛是延时一分钟播出。”相信在电视屏幕里面傻乎乎敬了一分钟礼的李咏现在也不那么喜欢延时的“现场直播”了。

也许现行的电视节目制作相关制度中,“现场直播”被电视节目的制作者们赋予了一定的宽容,也许他们的文本中,几分钟的延播也可以被称为“现场直播”。规矩是他们定的,节目也是他们做的,自然说什么都好。当我们已经习惯了延时五分钟“现场直播”的春节晚会,当我们已经习惯了延时60秒的世界杯,似乎真正的现场直播已经成了不可企及的天方夜谭。但是,当李咏等人需要在节目中互动的时候,堡垒会不会从内部瓦解,垄断阶层内部最脆弱的一环锁链会不会成为革命的起爆点?我们静观其变。

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录一个节目,和体育大学的同学讨论世界杯期间要不要熬夜看球。体大的几个同学掷地有声的反复强调“一定要看直播,绝对不能看延播,绝对不能看重播”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无论如何也没有逃开看延播的命运。

超限战

读《终身制职业》,思考超限战,总是浮现出一幅《血色浪漫》看到的对话。

钟跃民仔细看着沙盘问:“这是装甲集群师进攻的队型?看着满象那么回事嘛。”

袁军笑道:“玩坦克战术你可是外行,最好不要发表评论。”

钟跃民象玩玩具一样摆弄着沙盘上的坦克模型道:“咱们来一场不对称的红蓝军对抗演习怎 么样?”

“好啊,你说怎么玩?”

“你为红军,是一个齐装满员的甲种坦克师。我为蓝军,是一个特种侦察大队,我率先攻击 ,你认为我首选的攻击点应该在红军什么位置上?”

袁军不屑地笑笑:“小儿科嘛,这还用问?特种部队擅长偷袭,他的攻击点应该选在我的指挥系统,通讯和信息处理系统等要命的地方。”

钟跃民说:“我费那个劲干什么?找个管道工把你们驻地附近的自来水管道弄开,把巴豆水灌进去,顶多是费几百公斤巴豆,剩下的事就是看热闹了,一个师的人在同一天一起拉肚子肯定是非常壮观的景象,要是我高兴,再把你们驻地的污水管道堵死,让粪便从厕所里漾出 来,不出一天,这个坦克师就成了臭哄哄的大粪场……”

一年前的文字

中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从斯大林说起

我们总是习惯性地把斯大林映射成一个暴君的形象。深思之后不难发现,斯大林无愧伟人的称号。斯大林接班不久,苏联国内盛行有两种发展考虑:一派以斯大林为首,坚持快速发展重工业;而另一派则以布哈林为代表,坚持按部就班地从农业,轻工业到重工业,循序渐进。

从应然的角度看,从理论的角度看,毫无疑问,布哈林是对的。但是放到现实中,放到当时的国际国内环境中,斯大林的主张无疑是正确的。虽然理论上的经济发展规律就是从农业到轻工业,最后到重工业,资本主义道路如是,但当时国际安全环境已发生了变化,国内情况也是不容领导人有任何的懈怠。这个时候国家道路的选择就变得尤为重要。当时的希特勒已经磨刀霍霍,厉兵秣马,若不是斯大林也磨完了刀干掉了布哈林等一干反对者,倾全国之力发展重工业,恐怕纳粹的铁蹄冲过国境,任苏联拥有多少战略纵深也是远远不够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检验一国的政治最好的参照就是时间,最好的标准就在于适应客观要求,而绝不在于书本,绝不在于理论。有人做过这样一个比喻,“与我们身体成长规律一样,神经和肌肉走向哪里,骨头就走向哪里,骨头前面是牙齿和指甲。人不管他多么高贵,没有骨头,只有神经脉络和肌肉,那他将一事无成。”通过理论的先验我们知道,既然一个超越型的社会制度已经建立,也就是一套神经肌肉组织的干细胞系统已经建立,那么这时候的首要问题就一定是建立一个骨头架子,并且安装上牙齿和指甲,最好在拿把刀。社会总是要发展的,这是可以肯定的。和平的发展是需要保障的,对内是需要制度保障,对外需要的则要求一个安定的外部环境。良好的发展条件是内外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摆在我们这一代炎黄子孙面前的发展问题,首先就是要推动我们这个饱受磨难的国家尽快实现现代化。

现代化问题是大词逻辑,决非三言两语能够表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中国要想真正实现现代化,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政治环境。这句话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说,可以换一个说法:台湾问题不解决,两岸不统一,现代化就无从谈起。这既是国内问题,又是国际问题。既要处理好民族内部的问题,又要有勇气与美日掰掰手腕。西方大国历来有这个传统,就是遇到大点的对手就想分裂人家。南北战争时候英国对美国是这样,百十年前的日本对中国是这样,十几二十年前西方国家对苏联也是这样。现在俄罗斯觉醒了,顿悟了,面对咄咄逼人的欧盟东扩,顶住压力,死也要争取一个加里宁格勒的路上通过权,就是要寸土不让。大如俄罗斯,都对区区加里宁格勒一般弹丸之地寸土不让,何况我们的宝岛台湾?

戈尔巴乔夫曾经梦想着用西方式的民主这一剂所谓的良药拯救百病缠身日薄西山的苏联帝国,结果呢,苏联分裂了。分裂了,原来这个超级大国,除了核武器的数字(恐怕即便是核武器领域,也只能谈谈“数字”)再没有什么能和美国掰手腕的了。解体十多年,北约东扩,欧盟东扩,很快被对手挤了上来,原有的加盟共和国甚至成了欧盟北约的发展对象,这不能不说是苏联帝国的悲哀。归根结底,症结还是在于分裂解体。

有那么一群文化层次不低的人,整天梦想着去做香蕉人,整天梦想着美国式的民主突然降临到华夏大地,在价值层面上,这种想法也是不对的。从逻辑层面上分析一下。首先,美国式的民主,或者说是西方式的民主——美国式的民主当然不等于西方式的民主——是不是必然就适合中国?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就必然存在着如同戈尔巴乔夫一样,改革不成反而把国家弄得一团糟的可能性存在。在这个大环境下是否还允许我们如同古时候那样的王朝兴替一般,不停地循环往复却止步不前的用自己当作试验品?退一步说,即便那种民主真的适应我国,需要我们去改变现实,改变是不是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呢?就算是手脚冻伤了都要先泡凉水不能直接烤火何况一个偌大国家的制度变革?

如果不从“民主理论”这个角度去看,苏联的极权并非那么一无是处。至少余粮收集制的历史评价不是侵权,至少在沙俄专制传统悠远的大地上生活的人们并没有那么怨声载道。集权倒是实实在在大大降低了交易成本。使得国力能够高效的集中到应该集中的地方去。这一点在我国建国之后也有印证。如果不是建国后的现实,哪能够做到重点工程开工,中央一纸令下多少人物怨无悔的马上搬家?遍布全国的中小型水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其必需的征地工作?现实与理论在各个领域都是背离的,我们很难说在那里不是这样。既如此,也就不必如此急于求成,书生意气了。
现实中还有一种倾向,认为我们集中精力搞经济建设,成果不错,人民富了。富起来不容易,所以我们最好就不要再打仗了。这种说法是绝对错误的。记得过去有人提出“野猪的自由”的概念:野猪和家猪相比,自力更生,家猪现在都有单间,也不用自己去寻找食物。但它们与野猪不同,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死。现在机械化和电器化的杀猪方法使猪死时减少了许多痛苦,算是安乐死。野猪则不同,大自然给了野猪一种战斗性格,尽管生活困苦,但它掌握着自己的命运,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为什么死,是怎么样死。国家亦如是:如果仅考虑物质富裕,这事就简单了。有人统计,1820年中国GNP 是欧洲的1.22倍,1890年中国GNP 是日本的5.28倍;中国的GNP增长率从1700至1820年间一直领先于欧洲和日本。但在1840年,中国却被英国在鸦片战争中打败,1895年在甲午战争中又被日本打败,中国因此失去香港、澳门和台湾并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

历史过了一百多年,现在中国再次成为一个比较富裕的国家。我们并不算强大,尽管我们牢牢的在国际中掌握了自己的独立主权。从上个世纪开始一百多年我们就是为这种自主命运在不停地奋斗,但只要我们没有战斗力,这种命运就不会因中国的富裕而得到永远的保障。有人说,国际间的大规模财富转移本质并不是靠交换而是靠暴力完成的。这一点至少是有道理的。在大国兴衰史中,被打败并由此衰落的,多是富国。且不说中国印度是被穷国英国打败的,即使是古代非洲和拉美国家,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也比欧洲富裕。他们的财富在欧洲人的大炮和利剑下在近代迅速流向欧洲,成为欧洲资本主义发展的原始积累。二战前的犹太人比现在的中国人要富多了。自罗马军队在耶路撒冷屠城以后,基督教开始在犹太人中间传播,据讲临死前耶稣在十字架上说,将来犹太人的命运就是苦难。屠城后犹太人就因失去了祖国而流浪于世界。高行健说祖国是随他走的而不是相反,但当时祖国也确实是随着犹太人走的,先是走向发财,最后又走到希特勒的焚尸炉。焚尸炉炼出了犹太人的爱国心。从焚尸炉旁跑出来的犹太人,就成了后来以色列国家的奠基者。几个阿拉伯世界的小混混就能把五角大楼和世贸中心炸了,整个伊斯兰世界联合起来,也打不倒以色列。以色列远比美国弱小。这其中最关键是以色列人爱国心。以色列人知道失去国家,失去祖国是什么样的味道,以至后来以色列人的爱国热情有些极端,对巴勒斯坦一点都不让。而整个阿拉伯世界也拿它没有办法。以色列人知道失去国家,就几乎失去了一切。犹太民族曾发过财,但钱并没有买到幸福的命运。

今天我们已经有了独立的国家主权,有了自己的祖国,但近五十年的和平生活使我们中国许多人对国家作用的认识反倒淡漠了。他们想的更多的是物质幸福,觉得物质满足是幸福的本质。这种观点首先就是错误的。幸福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虽然没有人说得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是物质财富的满足。退一万步,即便是,没有国家,再多的物质财富也只是一种没有保障的幸福罢了。真正的幸福至少是要有保障的。所以我们一定要统一,绝不能像苏联一样分裂。

发展的道路不止一条,我们要好好想想最适合我们的是哪条。选定了,就坚定的走下去。道路不同仅仅是事实判断层面上的差异,永远不会在价值层面具有任何象征意义。一个国家的发展绝对不是要参照某本教材、某个国家、某项数值,而是要看看是否适应客观的真正需要。国家的强盛靠的也不仅仅是魄力、财力、火力,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巍巍中华,五千年国运,新世纪,定将繁荣富强!

2005年6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