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自行车的故事

ibike

题记:自行车是一种交通工具,是一项运动,一个健身的手段,也许,还是一种寻找安定和踏实的方法。

  真正把自行车当作一项运动,还是在高考以后。一个朋友在Giant的车店打工,邀我一起装个码表。量化了指标之后的自行车,才算是一种运动吧。

  开始接触自行车的时间很早,约莫两三岁的时候就拥有了第一辆自行车,很小的那种。稍大一点了就换了稍大点的。那时骑车纯属好玩,一个小胖子整天在家附近悠哉游哉摇头晃脑的蹬着车,只是为了娱乐。记得有一次为了躲一场雨,在笔直的回家的路上使出最大力气蹬车,到了家门口,突然一捏闸——很不幸,捏的是前闸——连车带人以前闸为轴在空中划了个劣弧随后延劣弧的切线呈抛物状飞出,胡乱地摔在了地上。这是二十年骑车历史上摔得最重的一次。

  上初中了,家离学校的距离不远不近,骑自行车刚刚好。于是开始了每天骑车的日子。每天早车扛上十多斤的大书包,迎着朝阳早早地离开了家,晚上看着落日,嗅着空气中的炊烟气息慢悠悠地又回到了家。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度过了六年的时间。 每天规律的生活是寂寞的,当很多年后规律的节奏改变,才发现规律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源自于安定、踏实。

  丢过车。曾有一句笑话:"没丢过自行车不算北京人。"十年前的时候确实丢车现象非常普遍。把车放在路边,吃个饭,出来就没了;把车放在校门口,进去找个人,出来就没了。关于偷车贼有个传言一直不知真假,据说有这么一种贼,腰带上挂着一串不同型号的钩,根据不同自行车的尺寸,偷车的时候把车一提,直接把钩子钩到车座下面的立柱上,双手扶着车把,大摇大摆就把车推走了。想想实在可怕,于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保持了锁车时候锁前轮的习惯。直到又听说一个传言,据说有这么一种贼,身形灵活,看到锁前轮不锁后轮的车就直接坐上去,双手一提,让前轮离地,演杂技一样大摇大摆地就把车骑走了。当时的反应是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锁车。说实话,至今我也没有见过这两种贼。

  高考以后忽然一下子没了压力,北京的非典阴霾也在烈日下一扫而光,有一段时间人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一个朋友在车店工作,邀我一起装个码表,才算是真正骑车的开始。尽管这第一个码表是最简单的SIGMA BC906,只能统计当时速度、骑行时间和累计旅程,真正装上了还是激动了一番。骑在路上,不时地看看速度,看看平是熟悉的路口之间的距离,也为骑行增添了不少乐趣。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上网也关注一下自行车论坛。常去的是网易虚拟社区北京站自行车版,也认识了一些"驴友",也染上了一个毛病:"驴二环"。所谓" 驴",用作名词时指代自行车,用作动词时指代骑自行车。家住在二环路边上,出门就上路,一圈回来就进门,非常方便。二环路按照网上的数据一圈是33公里,可我的码表统计每次都是37公里左右,可能是一位慢行道要多走一些路的原因吧。在二环路上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太多的红灯干扰。尤其是南北二环,甚至会因为长时间的持续骑行感觉疲惫。高考后的暑假,经常是一个人在二环路上,走着走着就碰到一个同道,嗖地一下从身边擦过,于是打起精神,又是嗖地一下擦过他,过一会又被擦过,又擦过他……

  大学开学以后,家和学校的距离远多了,大概是20公里,一个正好适合自行车运动的距离。于是,大一的时候经常动骑车上下学的念头,只是忌惮于大学校内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盗马贼,一直不敢让自己的RedBlaze出现。有条件要骑,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骑,于是没多久就找了两辆 锈外慧中的破车:一辆是典型的二六永久男车,黑漆漆的,其貌不扬却很轻快,一辆是杂牌山地车,轱辘出奇的宽,齿轮比很大,踩踏一下可以冲出去很远。这两辆车令我感觉踏实、安定。因为外观上实在太破了。由于长时间带码表骑行,已经对于25KM/h有了可靠的感觉,于是经常骑着两辆车中的一辆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估计当时沿途也没少被鄙视——飞快的骑个破车,背个包,典型的送快递的,还是把活耽误了的那种。

  后来还是开始骑RedBlaze了。原因是两辆破车都很荒唐的没了。杂牌山地车是停放在家里楼下的时候因为太破了被社区的人当作垃圾处理了, 二六永久是停放在学校某处被我自己忘记放在哪了而弄丢的,真正意义的把车丢了。

  自行车是要大修的,以前根本不知道。第一次大修的时候RedBlaze的内伤之严重令车店的师傅惊讶:所有的转轴中的钢珠都碎了,中轴已经被磨成了光棍。师傅的原话我还记得,"你骑车都干什么啊?"车店的师傅一般也都是驴友,听到我说经常骑车上下学,单程20公里,我分明感到隐隐有一种知己的感觉弥漫在车店的空气中。

  北京冬夏温差太大了,经过三四年的光景,SIGMA906码表的架子断裂了。换一个架子要三四十,于是痛下决心,更换了SIGMA1606的全新码表。这次的功能多了:除了906的功能,还有背光显示、平均速度、极限速度、踏频统计、平均踏频、最大踏频等,自行车被武装成了健身器。换了码表没多久,就又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摔伤。这是一个晚上,学校的路灯都关了,撞到了减速带上,连车带人以减速带为轴在空中划了个劣弧随后延劣弧的切线呈抛物状飞出,胡乱地摔在了地上,幸好只是摔伤了手,还是左手。一个月没能动自行车。

  几年下来,家和学校之间这20公里来往了不知多少个反复。越是重复这一段熟悉的旅程,越是安定、踏实。于是不规律的生活呈现了新的规律,安定、踏实带来了另一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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